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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 夜探相府(h)(1 / 2)

雪夜初霁 近观云 2980 字 2023-05-07

04

燕征可以驰骋沙场,亦可以在花丛中浪游,但确实未曾沾过情色。

一来是家规教导,色字在战场上是禁忌,容易被迷惑心智。二来倒也不是遇不到好看的女子,而是他的脾性太过恣意,惹了不少的世家,怕这些世家派来好看的女子诱惑他,再趁其不备一刀要了他的命。

这次倒再不用那些好看的女子来竭力诱惑,一个卿氏怜雪,胜过千物万物。

喘在他耳畔的那又湿又热的呼吸,是一副浓烈的催情香,看似不重不轻如软棉云朵般地打下后随风飘散,实则让他心间也作颤。

那往日里对他高高在上、牙尖嘴利的卿怜雪说什么?说我教你。

他哪需要卿怜雪来教?

眼前的人润唇皓齿、双眸蕴星,披散着一席顺滑靓丽的乌发,不知道想些什么,嘴角还浅浅带着笑。

即便燕征自认清心净欲,现今也被这撩拨的心间莫名怦然,烈火焦灼,将人烧得身如地狱业火。

而现今卿怜雪已然是一副醉了酒的模样,燕征断不能趁人之危,他叹下一口气安抚道:“你先去睡好不好?”

燕征不知卿怜雪是酒气太重,还是真的流露出什么旁物,那双好看的眼中竟不着边际的,足够深情的盯着他。

犹如黑夜之中勾人心魂的妖冶鬼魅,又伸着修长瘦削的白指在他下颚摩挲,像是在抚摸什么心爱的宠物,动作也是缓的,是怜惜的、带着珍爱的。

真是被勾了魂了!

燕征觉着自己是被卿怜雪吸干了精气,顿时口干舌燥起来,可照他自己的身手,要走实在轻而易举,双腿却犹如被什么沉重的、不可解除的锁镣禁锢在这红毯上。

他不让自己对人下手,却也不想移动一步。

而卿怜雪盯着他目不转睛,又忽而手扶额头闭了眼。乌色长发飘然似风铃轻微摆动,他嘲笑道:“竟还会有这般幻觉……”

燕征不言语,按他二人关系,若是明日卿怜雪解酒后还不知如何做解释,现下既然认为是幻觉,那便就是幻觉。

卿怜雪眼中的酒盏都变成了四个像,也再难去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燕征,脑中思绪如花灯,四处漂游不着边际,再难想清些什么,便想到一出是一出——

美人权贵拿起那贵妃榻旁桌几上置着的雕金酒壶,倒酒的手也微颤,胡乱斟了满满一杯桂花酿,可却是桌几之上也被灌了不少酒液。

他扶着燕征的脖颈,要喂对方喝酒,却又自语地小声嘟囔:“叫你今日气我!”

上辈子皇宫鸿宴之酒的阴影还挥之不去,燕征对酒也是兴意泯然。奈何眼前这人叫卿怜雪,亲自喂酒。

他哪能不喝。

卿怜雪醉了酒,手有些抖便倒得也不准确。

燕征被这“喂酒”竟是口与鼻都畅快地喝。

他被呛得咳嗽,连生气也没有,只是用手袖擦了擦被不小心倒在脸上的酒液。也当这是卿怜雪的罚,罚也收下,惩也甘愿。

卿怜雪扬着嘴角,有些骄纵的意味,一指轻推燕征额间:“这下不敢欺负我了?”

燕征拉着人的手,说话时声轻如蚊,全然不敢喧哗:“我哪里欺负你?”这么想来上世卿怜雪死时也曾说过少时一见,可他却断然是全无印象了。

这方卿怜雪面色红欲更甚,不知道心思又飘向了何方,没回他的话。又面露惧意,恍若害怕着什么,紧紧攥着他的手。

卿怜雪像是要确认什么,反反复复喊着他的名字:“燕征?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燕征!”

“我在。”

卿怜雪颠来倒去的问,他就耐心平和地遍遍应答。倒也不是没调查过卿怜雪的身世,家是江南小县的县令,一身明镜如清,唯一的倚靠就是皇帝武云逸。

不过武云逸真是卿怜雪的倚靠么?倒是也不尽然。

上辈子还不是照样将他们俩送上了黄泉!

——卿怜雪只有己身一人。

这人一身干净,什么也没有。向来也不显露任何情绪,在这世间权朝斗争中,既要心思保下己身性命,也要为武云逸守卫朝政。

燕征思及至此,方才察觉,他也是第一次去设身处地理解卿怜雪处境之艰难。

心中情绪千丝万缕,究根结底竟是心疼。

他握住卿怜雪的手,柔声喊道:“卿怜雪。”

“怎么啦?”

作答之人浑身沾满四溢桂香酒气,环住了燕征的脖颈,又用着不锋利的齿牙去咬燕征的肩,打上属于自己的记号,强硬地留下一个椭圆形的浅浅齿印。

咬下了痕迹又愣着细细瞧,傻傻笑着,连说话也含糊不清,吐出来的言语都如同撒娇一般:“抱我去床上~”

燕征任由他啃咬,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痛楚。反而被这撒娇似的语调引得心都要被软成一滩泥,被柔成一滩水,化成没有尖刺的刺猬。

他被卿怜雪活生生地剥去了那层生人勿近的保护罩。

“抱稳些,别跌了。”

燕征将他一把抱起,他便满意扬笑。

这算是燕征第二次抱住他,说起上次,还是在二人身死之时。那时的卿怜雪瘦的还能摸到嶙峋之骨,现今摸着却好些,若要比对旁人,卿怜雪算是较瘦弱些,可也不到那极致的地步。可在高个壮实的燕征眼里,便是瘦得不成样。

一张秀气脸颊紧贴在燕征怀中。

一头柔顺乌黑的墨发如似春季垂柳坠落在空,发梢滑在燕征精干手臂,时不时随燕征带人走动而来的风如轻纱晃动,随性地划过一道痒痒的弧度。

划得令人心间也作痒。

卿怜雪体性寒,难得能被暖些热度出来,贪恋这片刻的温暖,困倦了,便像猫儿似的在燕征胸膛蹭来蹭去,脸也被这布料子被蹭得更发熏红。

直将燕征蹭得一身欲火,又不得动作。

他这身便装衣料算得是上乘,可还是给蹭得面红叶怪不得卿怜雪皮薄,只能怪这衣料不佳。

燕征心思着,下次得买些更好更柔软的料子。

床榻被红帐帘幔包围,帘中被一只骨节如雕的大手掀开。帘幔掀起,内中溢出栀子典雅花香,是与这桂花酒香截然不同的味道。

殿内床榻铺的是晋州上贡苏绣锦花被衾。卿怜雪乌发凌乱披散,被轻放到这榻上,不知是怎么生得如此这般吹弹可破的面貌,被这熏红衬照得更发妩人,额间几缕细发不听摆布的搭在额面,双目瞌闭,微张的唇口光泽红润。

一众皆言这卿怜雪貌似美人,心似蛇蝎。美人不假,心似蛇蝎……如今看来也不真。

更是怪不得旁人以面若好女赞道。

一只带着剑茧而温暖的手在卿怜雪脸上抚过,怜惜似的抚过下颔,又滑过双颊,再凑身献上虔诚的吻。

不再是此前般死缠烂打、非要拼出个胜负一般,转而只是轻轻的舔舐、细腻的吮爱。嫩唇柔软得不可方物,合沾着金桂酒气,不需品酒都能叫人深醉。

一吻毕,燕征起身要走。卿怜雪醉酒,他不能再趁人之危而上。

可卿怜雪几乎是察觉到他起身的意图,便敏捷地将人拉了过去,又一个旋身将人压在身下。

燕征担忧着动作会将人伤着,只、化身为石雕,不再做什么,只任由醉酒之人发作。

卿怜雪凑他极近,二人近乎要贴面,只稍稍余了一拳的距离。

“你为什么要走?!”醉酒之人委屈的瘪着嘴,用手去捏他紧实的脸,那双眼都蓄满了晶莹的泪,是条即将决堤的河流,质问道:“燕征,我哪里不好?”

燕征心中一紧,温声答道:“你哪里都好,是我不好。”

“可是你总嫌弃我!你根本看不起我!可是我没有……”

“我知道,”燕征打断他的话,“是我的错。”

卿怜雪面色如潮,又挺直了脊背,两条白皙光洁的长腿跨坐在燕征腰上,眼里水光潋滟的雾气未散,他摇了摇头说:“你不知道…你只把我当…”

燕征那处炽热的地方正赶巧般地抵在卿怜雪臀间,胀的难受,被这人勾得欲火焚身,喘气声都稍显粗重,怕人乱动,大手扶上了卿怜雪窄瘦的腰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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