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之皱眉，眼底隐着情绪，“李艺，我要你过正常的人生并不是这样今天一个女人，明天又一个女人。”

李艺仰头一笑，“是女人就行，管他几个呢？我只要最后能结婚生子就成不是吗？”

杨之声音冷到了极点，带着怒意，“李艺，这是不对的！”

李艺瞪眼看着杨之，声音字句清晰的说：“你不是说喜欢女人才是正常的吗？我认识几位，我觉得不错就带家里来了，很介意我在家里玩女人？如果你介意的话，我下次去开房。”

杨之咬了咬嘴唇，看着李艺缓步靠近，他抬起手，拇指按压在他的唇上，看着缓缓低头的李艺，杨之身体僵硬的不知所动，直至最近他闭上了眼睛，李艺的调侃声在他耳边响起，“怎么？以为我会吻你？”

惊慌错乱，那是一种羞耻。

看着杨之难看的脸色，李艺冷笑的扫了扫他的肩头，“放心，我不会再强迫你任何事情，杨之，不，爸爸。”

而杨之深呼吸克制着自己的情绪，“李艺，我知道你恨我，但是你错了就是错了，你这样找女人对吗？你对得起她们吗？”

李艺仰头大笑，声嘶力竭的怒喝：“你他妈到底想我怎么样？我找女人不对，我找你也不对！我李艺他妈的这辈子欠你的是不是？实在不行，你他妈就开枪打死我！这条命我给你！”

说完，李艺转身回到房间用力的关上了门，而杨之看不见关上门后的李艺双眸赤红，双手成拳，指尖在微微的颤抖，多想，刚刚多想就那么吻下去，但是李艺知道他不能，他受够了那种被背叛，被抛弃的感觉。

而且就算他吻下去又能怎么样？杨之不会因为一个强迫的吻而改变什么，想到这里，李艺无力的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面抱着脑袋低声哽咽。

门外杨之的眼底闪过失落和没落，他转身轻轻的靠在门上，歪着头，额前发丝丝缕散开，他声音轻小到只能自己听见。

如何才能让这颗心不要那么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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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宣阳靠在李艺的身旁，拿着文件档说：“还有三个月，先过去实习，我和我爸都说好了，你看呢？”

李艺哼了哼，点头，“行。”

杨之刚刚下班回来，看到正在客厅不知道商量什么的两人走上前，李艺看到杨之仰起头露出个笑容，语气轻松的说：“回来了，我刚好有件事要和你说。”

东宣阳顺势站起身看着杨之点头示意，和李艺说：“那我先回去了，报道的那天我喊你。”

李艺摆了摆手，说：“好，知道了。”

在东宣阳离开后，李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：“坐。”

杨之坐在了李艺对面的沙发上，看着李艺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
“啊，就是我打算结婚。”李艺头也不抬的说，整理着眼前毕业的论文，看也不看杨之解释道：“结婚生子，事业顺利，恩，挺好的人生。结婚的人选我已经定好了，对方让我过两天陪她回去见父母，她家条件不好，父母都是乡下人，但是她人不错，我想你会喜欢的，以后是能孝敬你的好媳妇，你要是答应的话，我后天带她回来见你一面。”

这一席话就好像一把剑猛地刺入了杨之的心脏，心脏在猛然间收缩，剧痛。

杨之的脸色也在顷刻间泛白，呼吸开始困难，空气稀薄，他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李艺，而李艺整理好手上的东西放下，抬起头看着杨之继续道：“等我结完婚你就走吧，你不是想去国外生活吗？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你，我想你以后和儿媳生活在一起的话可能不习惯，年轻人还是想过自己的两人小生活，你看怎么样？”

不怎么样。

不好。

杨之想这么说，他觉得口干舌燥，“李艺，我……我觉得你现在结婚还太早了，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，我的公司以后还打算交给你，你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学。”

李艺摆了摆手，“不了，结完婚再努力也是一样的，孩子等两年再说，而且我也没打算继承你的公司，我要去医院工作的，你应该知道。”

说完，李艺站起身拿起桌面的文件就打算上楼，看着李艺准备离开的背影，那么一瞬杨之觉得如果这次他不开口，李艺会真的离开，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
“李艺！我是你爸，我说的话你必须听！”

病急乱投医，性急话乱说。

李艺背着杨之脚步一顿，他没有愤怒，没有嘶吼，只是平静的转过头看向杨之说：“你控制不了我，杨之，我从来都不是你儿子，我们的人生只是因为你和我母亲有交际而产生纠葛，我想和你断了，这两年我也玩够了。

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，我过我的阳关道。我当年之所以让你留下，只是不希望我结婚的时候没有个见证人，既然你这么固执，这见证人我要不要都没关系了，就这样，下半辈子我们就别再见了，明天我会从这里搬走。”

说着说着，李艺声音有些发抖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我早就房子看好了，一直没搬走

是因为房子没装修好，前段时间刚刚完工。我打算定居在南江，你去了国外要有时间的话就回来看看我，不过等你回来差不多就有孙子可以抱了，哈哈。”

杨之看着李艺说完要走，快步慌张的上前想拉住他，因为太着急而差点摔倒，他一把捏住李艺的手腕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，“李艺，李艺你不能这样，我说了，男人，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，结婚的事情……”

李艺垂头看着杨之，抬起手取下他脸上的眼镜，两人目光对视间，杨之瞬间沉默了下去，李艺缓慢的弯下腰，低头，一深情且温柔的吻落在他的唇齿间，李艺说：“杨之，再见。”

不能放他走。

杨之的心思在嘶吼喧嚣着，如海浪那般汹涌的袭来，那种空荡荡的失落感，如流沙在手中抓不住的慌张感让他惊恐，让他不安。

唇间留有的余温是那么的炽热，杨之抬起手触了触唇，他仰起头看着李艺上楼的背影，声音颤抖且大声的喊着说：“回来，我要你回来。”

李艺脚步停顿。

杨之低着头，用手腕心擦拭着泪，他哽咽哭喊着，“我一直想让你走正确的走，我一直以为我是坚强的，我一直觉得我可以视而不见的……”

李艺的心酥麻而甜，他笑着转过头看向杨之，他平日里那么一丝不苟的样子全无，此刻的他放下所有的戒备，哭泣的像个孩子，就好像那年在墙角边，在夏婉月的面前……他无措，他不安，他渴求。

“我不想做你父亲，我不想被世俗捆绑，李艺，我求你，别结婚。以后就我们相依为命，我爱你。”在感情面前讲什么自我，讲什么卑微求全，从来都是单方面的释从或者倔强罢了。

相互奔赴的两颗心早该在一起，却硬生生的拉扯这么多年来寻求一个对与错，可是在感情面前谈什么对错？

爱了就是爱了。

李艺跨着长腿快步走到杨之的身前，抬起他的下颚，吻去他的泪，吻住他的唇，将这些年来隐藏于心的感情迸发而出。

“我们搬走，不用告诉任何人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。”李艺知道他的言论自私未曾对他人负责，他不是不讲道理，但是对于自身的欲望谁都不会把无辜的一面给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