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阳他们离开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八,正值春运高峰,秦旭托了不少关系才帮他们买到了当晚回去的软卧车票。
“哥,就送到这里吧,我和教官也该进站了。”
秦阳整个人都埋在厚重的羽绒服里,轻声地和自己的哥哥道着别。
“阳阳,等哥忙完了这阵子,一定去看你。”秦旭强忍着鼻腔里泛出的酸意,依依不舍地嘱咐着。
秦阳不忍看秦旭伤感的神情,忙低下头去,看着地上的茫茫白雪呢喃道,“好,我等着你。”
秦旭轻轻点了点头,又看向季松毅说道,“小季,以后他就只有你了,一定要照顾好他,知道吗?”
“嗯,”季松毅郑重地应了一声,又牵住秦阳的手说道,“我永远都不会让他后悔和我在一起的。”
昏黄的灯光下,十指相扣的手心贴近越来越近,四目相对间,俱是化不开的缱绻与温柔。
淡淡的药香在不大的车厢内弥漫着,季松毅用手指沾满药酒,轻柔地在秦阳肿起的嘴角打着圈。
秦阳低头看了看那手指,长长的睫毛忍不住颤了颤,一滴泪就这样从眼眶里滚了出来。咸湿的泪水将药液冲散,秦阳看着教官骤然停住的手指和心疼的眸子,再也忍不住将整个人都埋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。
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教官的肩头,他看着那块被氤湿的布料,颤抖着说道,“教官,我没有家了。”
几乎是一瞬间,放在他后背的双手就猛地收紧了。
季松毅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千万片,每一片都随着秦阳温热的呼吸而轻微地颤动着。他温柔地托起了秦阳左边的脸颊,缓缓地将自己的唇贴在了那红肿的右侧嘴角上。
细密的吻融化了那些苦涩的泪痕,季松毅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唇,低声说道,“是苦的。”
“这些年,阳阳的心里一定很委屈吧。自己的兴趣被人漠视,辛苦创作的画册被人撕碎,就连最想实现的梦想也被人毫不留情地摧毁。”
他的掌心随着话音轻轻地转移到秦阳跳动的心脏上,“阳阳最开始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别的男生不一样时,一定很害怕吧。那些日子,一定难捱极了,满心的疑问和委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,满腹的心事也不知道该向谁去倾诉。”
“因为害怕别人会因此讨厌自己,你连自己最亲的哥哥都不敢告诉,只能日日夜夜地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内心的深处。直到随着年龄的增长,你才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,不再因此而彻夜难眠。”
“你知道吗阳阳,这样的你真的很棒,特别特别棒。你没有因为自己与他人的不同就自暴自弃,也从来没有因此而放弃对于感情的追求。对待自己的朋友,你毫不保留地以真心相待,对待自己的爱人,你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和爱慕。”
“为了我,你去和别人打架,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我的声誉;为了我,你来到一个于你而言全然陌生的城镇,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执着的等待;今天同样又是为了我,你和自己的父母决裂,被迫离开了你从小长大的家。”
“你知道吗阳阳,我有多感谢上苍,将你送给了我。”说到这里他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秦阳,“我不会说什么情话,但我想告诉你,所有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了。从今以后,你的每一天都会是甜的,我会一直陪着你,陪你做你所有想做而没能做的事情,陪你去所有想去而没能去的地方,你的所有失而不得,在我这里都会一一地补回来。”
“以前这个世界欠你多少,我季松毅就偿给你多少。欠你一分我给你两分,欠你五分我给你十分。我要你每天都无忧无虑,再也不会因为以前的事情而伤神。”
“相信我,好吗宝贝?”
意料之外地没有等到秦阳的回答,因为在他刚问完这句话的时候,面前的小家伙就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。
季松毅只能手忙脚乱地再次把他抱进怀里哄着,“哭吧,哭出来就好了。”
秦阳觉得自己丢人极了,可是那些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,完全不肯听他的使唤。或许那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美好,这颗被冰封许久的心一时承受不住,只能选择用眼泪的方式发泄出来。
等他哭痛快了,季松毅才把他从身上卸下来放到了床上,然后取了条湿毛巾,温柔地为他敷着嘴角的伤口。
“看你,哭的像个小花猫似的,”季松毅怜爱地点了点他的鼻头,又说道,“还有很久才能到站呢,闭上眼睡会儿吧。”
“不想睡,”他摇晃着教官的胳膊撒着娇,“想让你陪着我。”
“我这不是在这儿吗,”季松毅无奈地笑了笑,又扫视着软卧包厢里的小床说道,“这个床太小了,睡不下两个人的。”
“你可以趴在我身上睡呀。”秦阳软软地说着,手却穿过教官的后背将他的整个上身都拉了下来。
两个人的距离挨得近极了,温热的胸膛隔着衣服紧紧相贴,呼吸间的热气也蒸腾着缠绕在一起。秦阳看着教官近在咫尺的面容,不禁咽了咽口水,低
声地呢喃道,“教官”
还未来得及说什么,软嫩的唇瓣就被教官用嘴含住了。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急切和疯狂,这次的教官很温柔,几乎只是用舌尖来回地舔舐着。
入骨的温柔往往比疯狂的掠夺更为致命,秦阳的心脏猛地颤了几下,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。
听到他陡然加快的心跳声季松毅便放开了他水亮的唇瓣,沿着光洁的下巴一路吻了下去。修长的脖颈很快就被印上了浅浅的吻痕,纤瘦的锁骨上也再次被刻下了爱的痕迹。
开往南方的列车在北国的雪夜里渐行渐远,而两颗炙热的心却越来越近,再也难有一丝缝隙。
季松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将手伸进了秦阳的毛衣里,他的手在光滑的肌肤上游走,但只滑到小腹空气中就响起了轻微的噼啪之声。
微弱的电流随着声音传导入两人的身体,季松毅下意识地抖了抖手指,轻笑着说道,”阳阳穿的衣服太厚,起静电了。”
“要脱掉吗?”
性感低沉的声音像是诱人罂粟开出的花朵,将秦阳迷惑的理智全失。他迷迷糊糊地点了头,手还附和着教官的动作将自己的上半身剥了个干净。
两颗殷红的乳珠在冷空气的刺激下迅速挺立起来,季松毅低下头去,温柔地用唇瓣轻轻蹭动着。充满了怜惜的吻轻柔地落在那小小的乳尖上,唇瓣轻抿,便将它含地更加圆润饱满。
待到把嘴里这颗宠爱到熟透,季松毅才偏着头去寻另一颗。那颗因为渴的太久,中间的花心已经迫不及待地张开,无声地等待着他的疼爱。
季松毅伸出舌尖,在那花蕊深处温柔地舔舐着。不过才几个来回,身下的人就已经化成了一滩水,鼻腔里溢着春意盎然的呻吟,放在他身侧的手指也用力抓紧了被单,直把白嫩的手指头都逼成了鲜艳欲滴的粉红色。
季松毅被这情景刺激的眼眸沉了沉,然而那个小家伙却似是完全看不到一般,只是难耐地抬起了自己的腰,用已经完全硬起的性器来回蹭动着他结实有力的小腹。
季松毅一把摁住了那不安分的腰肢,然后不疾不徐地解开了秦阳的腰带。浅灰色格纹内裤的前端已经湿透了,季松毅只是用指腹捻了捻,空气中就飘起了淡淡的腥味。
他用双手按住了秦阳的掌心,与他十指相扣,嘴唇隔着内裤亲了亲那流泪的头部,就将它整个都含进了嘴里。
“教官嗯嗯”
被爱人口交的滋味实在是太过舒服,即使是隔着内裤秦阳也忍不住发出了舒爽的呻吟,手指也无声地收紧,将教官的手指牢牢地锁在了自己的指缝里。
指节根部的摩擦与碰撞像是一种无形的博弈,季松毅感受着小家伙的放松和收紧,终是放开了那根被他咬到湿漉漉的性器,抬起头问道,“要脱掉吗?”
秦阳的眼睛已经蒙了一层雾,季松毅看着他有些紧张地咬了咬唇,小声地说道,“想想要可以吗”
“只要是你,什么时候都可以,”季松毅心疼地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水,又说道,“别紧张,我不嫌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