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尘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,但脱口而出的却是:“将糕点送去给樵夫吧。”
“是。”小翠应声,将多出来的糕点用油纸包好,拿了出去。
温尘收回目光,没再看窗外那名樵夫,目光定在书本上。这时,一丝凉意顺着微微敞开的窗缝飘进来,落在书案上,还未细看,一遇热就融化成水了。
是雪花。
天气凉了这么久,初雪终於落下了,雪花缓缓飘落在村子的屋檐上,带来冬天的寒意。
容华正坐在岐山山脚处的一棵大树上,看着初雪纷飞的景象,看着村中最大的那处房舍,心中一片平静。他不再假冒人类之后,就已恢复原来的身高与容貌。他一身白衣,眉心一点碧绿,花容月貌,冰肌玉骨,神色清冷淡漠,凛然而不可侵犯。
说来也奇怪,自从吃下那粒不知名的种子之后,他对岐山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,似家乡,似故土,又似骨血的一部分。更奇怪的是,原本对他有害的阴气,竟然反倒加快了疗伤的功效。短短几天之内,他的肩伤就好了大半。
容华用神识探过体内,却已找不到种子在何处。他也曾回到原处去找神木,可那神木已经不会开口说话了。
那日和他说话的人到底是谁?又有何目的?
容华虽不再出现在温尘身边,但依然日日坐在山脚下的大树上远远地了望那处房舍,看了五百年,守了五百年,这已然成为习惯。或许容华还会再换一个其他身分与温尘相识,也或许不会,仅在温尘又一次遇险的时候才会出手相救。然而他却不知,寄宿在体内的血王藤种子也能窥视他的感情与记忆。
从千年前快要枯死的一朵小花开始,到修练成精,渡劫成仙,以及长达五百年来的守护。
如此一个月后,容华才渐渐察觉到身体的异样。起初是仙力在体内运转不顺,无论再怎么潜心修练,功力不但没有增进,反而像是停滞了一般,毫无进展。后来便是开始出现幻听,脑中有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出现。
这一觉睡得太久了,睡得我腰酸背痛。
这声音在脑中响起时,容华耳边彷佛有惊雷炸开。他蓦然意识到,当初就是这道声音让他吃下种子的,瞬间警惕起来:“你到底是谁?”
喔,你已经能听见我说话了啊,看来我恢复得不错,倒是省了许多事。男人彷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,语调慵懒,不经意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慢气势。他寄宿在容华的体内养伤,却丝毫没有客气,彷佛将他的身体占为己有一般,理所当然道:听好了,我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