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三一大早,温翊正式去祭拜自己的外祖父母和母亲。
他母亲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内,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,因而也葬在这里,和她故时拥有着的一起,长眠于世。
这次温翊没有叫傅稹和他一起去。
带傅稹去莲鹤园已经说得上奇怪了,再去墓园——温翊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更何况他也没想过要带傅稹去。
温翊弯腰将三束花分别摆好,他站在荪尤霜的墓前,神色恍然,“我有时候想这样的生活很无趣,事物难以变好,情况会越来越糟,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从那栋房子里搬出去。
“我过去很期待也很畏惧这一天的到来,和温丞泽闹掰,意味着我需要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没必要的事上……虽然原先这些事也存在。”
温翊说着,倏地弯唇一笑,“我这么讲是不是有些太优柔寡断了?”
墓碑在春风中寂寂,无人应答。
温翊叹了口气,“今天晚上五点半要去楚家吃饭,楚家你应该记得,是小姑父家。说起来你好像只见了楚宁远两面,那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,从小就病殃殃的,做不了楚家的继承人。”
楚宁远的身体情况确实不乐观,他不仅不在楚家的继承人名单上,温家也早早将他剔除了继承人的选择中,故而温翊一开始,是打算借他小姑的势。
家里唯一的儿子成不了事,仰仗有意投靠的侄子,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但不曾想温翊那个跑出家几年的大堂姐忽然回来,表明自己绝无争家业的意思,日后只想做个每年混吃混喝混分红的混子,撺掇自己父亲和小姑联手,推温翊上位。
面对天上突掉下来的馅饼,温翊一头雾水。
要说温翊活十六年,最搞不懂的人温让称第二,没人敢称第一。